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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艾玛丽丝给杰森倒了一杯水:“你想了解哪些细节?”

    “任何细节,在这儿,我是一个学生。”杰森俏皮地眨了眨眼睛。

    但艾玛丽丝对此毫无反应,好像她没看到杰森的动作,又好像她是一个瞎子。

    她只关心钱:“工资呢,你一分钱都不要吗?我这里没有条件包食宿。”

    她痛心地拧眉,自顾自让步:“好吧,我可以包一餐午餐。”

    杰森是一个无情的点头机器。

    “可以,可以,都可以。”他盛情赞美,“您真是太慷慨了,老板!”

    他的虚

    伪让艾玛丽丝自愧弗如:“别这么说,我这里真没有什么可教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这些对我而言足够了。”杰森微笑,“我会尽量每天都来,有事我再请假。”

    艾玛丽丝莫名其妙多出一位助手。

    随意招进来一个身强体壮的男青年貌似不是明智的决定。她打开人物档案。

    “彼得·杰森(24岁):浑身都是秘密。比起文艺工作者更像脱口秀演员。应该很会打架。”

    她揣摩了一番人物档案的用词,感觉其中的描述相对正面。如果今晚她能见到搅局者,她可以问问杰森的情况。

    “你这么大方,会让人以为你是其他律所派来的间谍。”艾玛丽丝狐疑道,“说吧,你收了多少钱?”

    杰森只是莫测地摇头,在寒碜的律所中环顾一圈,问艾玛丽丝:“你手上现在接了案子吗?”

    严格来说,杜雷还不是她的委托人,他又没有被检方起诉。

    那么答案是,没有。

    艾玛丽丝羞愧地低头,杰森又问:“你接受过多少委托?”

    失忆后,她的委托人只有达米安。失忆前,她应该在索莱娜的律所工作。

    艾玛丽丝的头埋得更低。

    杰森怜悯道:“你可以放心了,我不是商业间谍。”

    一颗心放下,另一颗心又提起,不如不放。

    没有工资,两人自然没有签合同。

    杰森兴冲冲地撸起卫衣衣袖:“今天有什么活儿要干?”

    艾玛丽丝的目光不知不觉放到冷冰冰的厨房灶台上。这是一个拯救自己的机会。

    她严肃道:“你会做饭吗?”

    杰森在aa律所享用的第一顿早午饭是自己动手做的,艾玛丽丝承诺的“包一餐”原来指的是自己做饭自己吃。

    坐在他对面的律师正用十天未曾进食的气势搜刮盘里的食物。吃饱喝足,她收拾好盘子,主动去洗了碗,坐回来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杰森。

    杰森背后升起一阵恶寒:“你要怎样?”

    艾玛丽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杰森放在桌上的手腕,她这一手不是和迪克学的简直是吃亏。

    “你有没有兴趣发展一项副业?”

    “没有,”杰森往回拽手,“有话好好说,松手啊

    !”

    艾玛丽丝双眼燃起魔怔的光:“律所不能只靠韦恩的一笔委托金生活,我们必须赶在破产前自救!”

    “我是不可能穿着玩偶服上街发传单的,”杰森冷漠道,“你死了这条心吧。”

    “呃,”艾玛丽丝一顿,“没想到你还能想到这种好办法。但我想说的是,我们可以卖小吃,五五分账。”

    杰森重音重复:“小吃。”

    艾玛丽丝热情道:“刚好律所有一辆空出来的餐车!”

    为什么律所里会有餐车?

    杰森刚要拒绝,忽然,一个念头从他阴暗的大脑深处蹦出来。

    他马上变了一副神情:“经营餐车要办理商业许可证、餐车许可证、卫生许可证,还要进行餐车检查,费用最贵上千,处理起来非常麻烦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,”在艾玛丽丝放弃前,他迅速转折。“有一个地方可以解决你的一切问题。”

    艾玛丽丝配合捧场:“哪里?”

    “黑市。”

    不同于布鲁德海文,哥谭的黑市没有汇聚成一个成体系的市场。它遍布整个上东区,向北蔓延到犯罪巷和伯利莱区,每一个角落都有可能进行着邪恶的交易。

    杰森对此了然于胸,他领着艾玛丽丝拐过几条街,找到一处临时聚集起来的小市场。

    墨镜、口罩、兜帽成了人们在这里遮掩身份最好的装备。艾玛丽丝全副武装,连眼睛都没露出来。杰森大半张脸笼罩在兜帽的阴影下。

    一男一女的搭配在往来的人群中有些显眼,但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在碰到杰森腰后的鼓包时,大多无声地撤回了。

    艾玛丽丝亲眼看着他把眼镜盒别到皮带上,用外套遮住。人的想象力果然大有妙用。

    杰森压低声音向她介绍:“那边的家伙是卖违.禁.品的。红头发的男人卖一次性手机和不记名电话卡。边上那一群抽烟的东西全是帮/派马仔,他们来给自己的帮派收小弟。”

    “你知道得真多。”艾玛丽丝小声夸奖,“长椅上戴墨镜的那个人是干什么的?”

    杰森得意地哼哼:“我见多识广。”

    他扫了一眼艾玛丽丝询问的对象,对方十分敏锐,很快捕捉到他的视线回看过来。

    杰森别开眼,装作对一次性手机很

    感兴趣的样子。

    等男人从长椅上离开,杰森低声道:“以后碰到这种人,绕道走。他是条子。”